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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是一个c□□段，又像是什么大电影，总之，看上去真切中透着几分古怪的朦胧感，一时让人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

他在乐晓杰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双红眸。

那双红眸其实很漂亮，眼角微微下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如鸦羽，纤薄的眼皮覆盖在那红宝石般的眼球上方，视线望来时也不带任何攻击性。

在乐晓杰的记忆里，这双眼睛的主人应该总是低垂着头颅，像是畏光的植株，只低着脑袋在墙角期待着雨露，从来不敢主动直视他人。

那些闪烁的片段似乎也是这样的。

不起眼的少年并不被同学们注意和在意，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孑然从人群里穿行而过。

少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默默地回家。

偶尔会被同学们嘲弄讥笑他是个呆子，也只是低头默默忍受着。

但这种怯懦之下，似乎又混着不知从哪传来的滋滋声响。

像是一把令人生畏的电锯，听见就能脑补出什么变态杀人狂的形象。

记忆的主人似乎对这个声音格外地敏感，一听到就哆嗦起来，连记忆都在摇摇欲坠，好几个画面都飞速闪烁，仿佛生怕见到什么可怕的存在。

姜炳读取这段记忆时，总觉得很微妙。

明明对方记忆里的画面都很模糊，像是看不清人物面孔的梦，记忆中这个让乐晓杰印象深刻的少年面容其实也是模糊不清的，可那双红眸似乎充满了魔力，不详的红色如黑夜里亮起的火焰，灼灼地燃烧着人的视线。

记忆片段又开始闪烁了，只是这个时候，那名穿着和姜炳身上如出一辙校服的少年换成了一身黑色宽大的雨衣，兜帽下，露出的棕色发丝似乎沾染了些许雨丝，有些湿漉漉的。

但是天空并没有下雨，虽然很暗沉，暗沉得像是世界末日。

记忆的主人似乎对此感到奇怪，在他的认知里，对方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这种模样，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形。

这名少年就静静地坐在公交站牌前的座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捧着一只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很可爱，蓝宝石般的眼睛即便在这样暗沉的环境下也似乎在闪烁着漂亮的星星，雪白的毛发如同最晶莹剔透的雪，竖起来的耳朵粉嫩嫩的，和胸口的蝴蝶结交辉相应，像是落在雪堆里的春樱，柔软得像是一场香甜美好的梦。

少年温柔地举着兔子玩偶，唇角若有似无地勾着笑意。

兔子玩偶被他摆弄着，被固定在脸上的神色可爱又懵懂，明明少年手中除了它便空无一物，它却给人一种时时刻刻都在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的感觉。

站牌背后，无数兔子玩偶沾满了鲜血，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废弃的玩偶和尸体一并组成了少年身后的背景。

“小星，我的小星……”

少年的声音甜蜜柔软地似乎能够滴出水来，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一瞬不瞬地盯着兔子玩偶。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剧本呢？”

这么自言自语的时候，少年不紧不慢地抬起了头。

那双燃烧着诡异火焰的红眸，笑意盈盈地对上了在记忆片段里窥视的姜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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