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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2页）

他将锅里的糊粥都铲了出来，刷锅洗灶的重新小火煮上，时不时偏过头看一眼抱着女儿坐在灶前烧火的妻主。

杨明宣总会在他视线转过来时对上去，就像头顶也长了一双眼睛般，心有灵犀的，看上一眼，相视一笑，又各自忙各自的。

顾木子吃得极少，这是一年多的习惯，似乎只是在维持一个活着的状态，吃什么，吃多少都不重要，活着，等着。

杨明宣喂了小宣宣，就放她到院子里玩，小孩子心灵神通，又自小没有父母疼爱，知道一个人自娱自乐，吃饱喝足了就跑到院子里蹲在地上找石头玩。

顾木子吃完就放下碗筷，一眨不眨地看着桌子对面的女子，春去秋来，容颜不改。

杨明宣虽然一直在喂孩子，可一直都看着他，见他停下，皱眉道：“不吃了？”

“嗯，吃饱了。”他每日只吃得这些，今天心情大好，还多添了小半口，已经觉得再咽不下了。

杨明宣的心像是被人掏出来在她面前拿着利剑来回刺戳一般，端着饭碗的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碗平字放回桌上，想了想，又端起来，挪开凳子坐到小夫君身旁，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到他唇边，“我喂你，再吃些。”

顾木子先是一愣，随后张开嘴一口吃下。一口粥，一口菜，杨明宣又如是喂了多次，只到那碗粥见底，她才心满意足放下手，添了碗自己吃起来。顾木子眯着眼抿着嘴憨憨的笑着看着妻主用餐。

杨明宣随他一起收拾碗筷进厨房时，顾木子含笑不语地将她留在了屋子里，她手上有伤，这会回过劲来也觉得抽得疼，便不去厨房添乱，不料回过头见地上还横着一支筷子，笑了笑，定是小宣宣刚才调皮扔下去的，一时没注意，倒落在这儿了，便捡起来送去厨房。

厨房在院子里，与主屋还隔着一间柴房和杂物房。

杨明宣走到院子里还拿着筷子逗了逗捡石子的女儿，再向厨房走去。

顾木子正扶着墙吐得天昏地暗，吐得最后只剩些酸水，可胃里依旧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杨明宣从背后扶住，靠回自己胸前。

顾木子一愣，依在女子怀里的身体一僵，“宣，我……我只是……”他还是不安定的，所以才这般惶恐。

杨明宣紧紧拥住怀里挣扎的人儿，埋头在他发间厮磨，“我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

“木子知道。”顾木子渐渐平静下来，环住妻主的腰，“你陪我洗碗吧！”

杨明宣被他跳脱的思维说得一愣，就见怀里的人挣了出来，走到一边舀了清水漱口，擦擦嘴就挽起袖子准备洗碗了。

杨明宣看着清瘦得不像样子的夫君心里阵阵酸楚，一年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连本带利都不见了，如今穿着夹衣抱在怀里都有些恪人，真不知瘦成什么样子了。这半个多月她不是不知道男子吃得少，只是见他这么瘦，当是天生胃口不好，又没有爱，自然无法上心。她这么前后一想，就觉得下山这半个月自己真是猪狗不如，怎么能看着人在面前自虐都能不闻不问！

“你咬牙切齿的做什么？”顾木子反手滴了滴碗中的水，杨明宣看过去，小夫君露出的胳膊细如竹竿，这还是那个笑自己都快抱不起的夫君么？

顾木子见她不回答，转过身接着洗去，杨明宣从后面轻轻环住他，埋头靠在他肩上，蹭道：“木子，我们明天回家看看爹娘好不好，这一年来让他们操心了。”

顾木子拿着碗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的上一滑，摔了个脆响这才回个神，低下头，“我没脸见爹娘……”

这一年来他不曾尽过一日孝道，开始的时候整跟发了疯似的，连吃饭睡觉都要人哄着，连妹妹的学业也耽误了些日子，后来算是想开了些，红莲说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总比半夜被官府叫去认尸得好，被红莲这么不着四六的一说，倒真好想了些，这才回了青木镇过自己的日子，可怜两个长辈照顾着刚出世不久的外孙女，又记挂着一个人独居的儿子，又怕来得勤了让儿子多心，又刻意隐忍，没少操心。好在杨明宣离开之前银钱都在木子手上，他再死心，也是知道活人得吃饭的，索性将那些银子全都给了家里，自己守着那一纸契约过了起来。

杨明宣想了想也知道小夫君大概是怎么过的，紧了紧怀抱，“没脸见爹娘的是我，明日你就陪为妻一起回家吧，万一爹娘生气把为妻打坏了怎么办，我的小木子可得在旁边劝着点！”

顾木子转过身，也不管手上都是水，就往女人肩上捶去，“劝什么！我也要打！”

话刚落音，杨明宣就觉得屁股被什么一弹，回头一看，小东西坏坏地扔了颗小石子就不稳地跑开了。她无奈笑道：“为妻千古罪人了……”

小宣宣一个人睡习惯了，她白天又玩了整天，晚上吃得又饱，杨明宣没哄一会儿，小家伙就流着口水睡着了。

杨明宣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见一身白色亵衣的夫君形销骨立地站在眼前，许是脱衣时扰乱了发髻，长长的黑发凌乱地蜿蜒地胸前，平空添了几分妖娆。

还不待她开口，顾木子就盈盈一笑，伸出细嫩的胳膊勾住她的脖子，闭上眼将微张的双唇送了上去，杨明宣忙揽上夫君的腰热烈回应起来，顾木子勾在颈间的手顺着领口拨下，便将女子外袍滑落，一边唇舌纠缠的深吻，一边小步后退，将妻主引到床边，反身压下，摸索到腰间解了腰带。

杨明宣已经清心寡欲一年多，忘了如何应对，只随着小夫君的引导，配合着脱去身上的累赘。顾木子跪骑在她身上，摸过妻主的手往自己下面探去，在耳边舔咬的小嘴吹着气般呢喃着：“宣……我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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