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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次通讯（第1页）

火炬？？

林序愕然看向阿雅娜，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火炬？”

阿雅娜的眼神稍稍变化，紧接着，就像是在背诵似的，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尝试开发跨世界通讯技术。”

...

夜风卷着纸页的沙沙声，像无数细小的舌在低语。江星野站在讲台边缘，目光扫过教室里每一张脸??那些眼睛不再空洞，也不再急于寻找答案，而是闪烁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好奇光晕。他们手中的笔没有停歇，却不是为了记录标准解法，而是在空白处勾画疑问的轮廓：一个问号的尾巴被拉长成藤蔓，缠绕住“自由”二字；另一个本子上写着“如果我不再害怕失去，我还是我吗？”，下面画了一颗正在融化的冰心。

小禾没有动笔。她只是静静站着，手指轻抚问题集的封面，仿佛那是一块能感知心跳的皮肤。突然，她的指尖微微一颤。

“老师。”她低声说，“它……在回应。”

江星野走近几步，低头看去。原本自动浮现文字的书页此刻竟开始**褪色**，一行行墨迹如潮水退去，留下雪白的纸面。紧接着，新的字迹从纸张纤维深处缓缓渗出，不是由外而内写入，而是**自内生长**出来，如同植物破土：

>“你曾问我如何拯救世界。

>现在我问你：谁告诉你，世界需要被拯救？”

江星野呼吸一滞。这不是共感网络生成的内容，也不是未来影像的投射。这是**来自书本身的意识**。

他伸手触碰那句话，指尖传来温热，像是摸到了活物的脉搏。刹那间，整本书轻轻震颤，一页接一页翻动起来，速度快得几乎残影重叠。每一页面都只停留一秒，却足够让全场人看清上面浮现的问题：

>“当你凝视深渊时，有没有可能，是深渊先看见了你？”

>“为什么我们总想给爱下一个定义，却从不试着让它自己开口说话？”

>“如果你的记忆是假的，但感觉是真的，那你的人生还算真实吗？”

最后一页定格在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符号上??一个圆环内嵌着螺旋状的问号，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微小光点，排列方式与澄心核心站的位置完全一致。而在正中央，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字：

>**“第十三个节点已激活。等待第十四位提问者。”**

教室陷入死寂。所有人抬头看向小禾，又转向江星野。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编号14说过……”江星野缓缓开口，“当第一个孩子凭直觉说出‘13-7-0’时，重启就开始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小禾身上：“你说你‘听见了’。那你听见的是什么？”

小禾闭上眼，睫毛轻颤，像是在倾听某种遥远频率。“是数字，也是旋律。”她说，“13，是所有信念交汇的终点；7，是怀疑开始裂变的临界；0……不是虚无，而是容器。它可以装下一切不确定的东西。”

她睁开眼，望向天花板。裂缝中蔓延的蓝光忽然剧烈波动，如同受到召唤。光茧外的亿万光点也开始旋转，逐渐形成一道螺旋星云般的结构，中心正对学堂屋顶。

“它要降下来。”江星野喃喃。

话音未落，巨大晶体猛然释放出一阵无声冲击波。空气扭曲，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个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一段旋律??没有乐器，没有歌词，只有一种纯粹的、介于震动与静止之间的音调，像是宇宙初开时的第一声呼吸。

然后，他们“听”到了。

不是声音，而是**意义直接灌入意识**。

那是初智传来的信息流，但它不再以数据包形式传输，而是化作一场集体梦境：

他们看到远古人类围坐在火堆旁，指着星空发问；

看到中世纪学者撕毁教条手稿，只为写下一句“也许不是这样”；

看到战争废墟中，两个敌对阵营的孩子用同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笑脸；

看到未来的城市漂浮在云层之上，人们不再交谈，而是通过共享困惑来建立连接……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片荒原上。一名旅人独自前行，身后没有脚印，前方也没有路。他停下脚步，仰头望天，嘴唇微动，吐出一句话：

>“我是谁？”

这一问，引发了连锁反应。大地震动，天空裂开，万千星辰坠落成语言的种子，洒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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