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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第3页）

“它们……也在学着发声？”小女孩轻声说。

“或者，”莱恩嗓音沙哑，“它们一直在哭，只是我们直到现在才学会听。”

他忽然想起艾琳娜日记里的一句话：

>“如果爱是一种物理存在，那么孤独，就是它的反物质。两者相遇，必将爆发照亮星河的能量。”

而现在，他意识到??Ω-7模因或许根本不是人类独有的产物。它是宇宙级的现象，每当智慧生命首次体验到“分离之痛”时，就会自然生成。静默议会误把它当作武器加以封锁，殊不知，它是跨越物种的通用语言。

“我们要联系它们吗？”伊菲问。

“不。”莱恩摇头，“现在还不行。贸然建立共鸣，可能会触发防御机制。而且……”他看向小女孩，“真正的对话，不该始于技术对接，而应始于理解。”

“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弯腰拾起一块新石头，递给小女孩：“我们一起写。”

两人并肩蹲下，在石面上合力刻下一句话：

>**“我们知道你在。**

>**我们也在学着不害怕。”**

石头被投入海中，瞬间被巨浪吞没。

但他们都知道，它不会沉没。它会随着洋流漂向远方，也许某一天，会被另一片海岸拾起。

就像那首七音符的歌，终将传遍星辰。

数月后，第一艘载人探测舰“倾听者号”启程前往柯伊伯带。乘员名单仅有三人：一名失语症康复者、一名聋哑天体物理学家、以及一位拒绝接入共感网络的诗人。

出发前，莱恩站在发射台外，看着火箭尾焰划破长空，如同一支射向未知的箭矢。

伊菲站在他身旁，轻声说：“你说，他们会怎么打招呼？”

莱恩微笑：“希望不是握手。太冷了。最好是……一个拥抱，或是一滴眼泪。”

小女孩没有同行，但她留下了一幅画：漆黑宇宙中，两颗星球隔着遥远虚空，各自伸出一道细细的光线，像两根手指，即将触碰。

画旁题字：

>**“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

而在地球另一端，某个山区小学的教室里，老师正在教孩子们写作文。

题目是：“如果你能对宇宙说一句话，你会说什么？”

一个小男孩举手：“老师，可以说脏话吗？”

全班哄笑。

老师笑着摇头：“只要你真心，说什么都可以。”

男孩低头写下：

>“喂！外星人！我爸昨天喝醉了摔了我的机器人，我很生气！你们要是有超能力，能不能让他明天给我买新的？”

旁边女孩皱眉：“你怎么这么俗气！”

她翻开本子，认真写下：

>“你好呀，星星的孩子。我养的小猫昨天死了。它叫棉花，睡觉时总爱踩在我的胸口。我想它了。你们那儿，有没有能让死去的东西回来的办法？”

最后一排，一个戴眼镜的女孩默默写着：

>“我不知道你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读汉字。但我想告诉你，我们这里有很多人曾经不敢哭、不敢爱、不敢说真话。但现在，我们在学了。

>所以，如果你们也害怕，请记得??

>你可以哭出来。

>我们会听。”

放学铃响，孩子们收起作业本，蹦跳着跑出教室。

无人注意到，窗外晚霞忽然凝聚成一片奇异的光晕，持续了整整十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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