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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达并未受什么责罚，大人斥责几句，让他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舒黎当时年纪小，躲在大哥身后不声不吭，委屈地掉金豆子。

后来又有亲戚聚会，那些小朋友都不敢找他玩耍了，李悦达看到他更是像老鼠见了猫般，躲得远远的。

据说，他被三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三哥和李悦达同年，都是昊天散打俱乐部的会员。事发后第五天，三哥在俱乐部找李悦达单挑，将他打得鼻青眼肿，差点破相。

李悦达被打怕了，之后再也不敢接近舒家兄弟半步。

舒黎终于解气，慢慢地把这件事封尘，逐渐遗忘了独自一人关在柜子里的恐惧。

偶尔回想，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这是人类面对恐惧时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

然而，刚才，尘封的记忆被开启，释放出最原始的恐惧，实在可怕。

舒黎止住眼泪，恢复冷静，有点难为情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离开精灵王的怀抱，歉意地说：“王，对……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精灵王的胸口湿了一大片，十分明显，看得舒黎满脸通红。

“没关系。”精灵王微笑。

“哦……”舒黎尴尬地后退一步，不敢看精灵王的表情，转头打量四周，惊讶地发现现代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这是哪里？”他疑惑地发问。

他们明明在和紫发怪物战斗，危难关头，他趁机发动法尼斯之环，想让紫发怪物陷入幻境，为大家争取逃离机会。

可看如今的状况，反而是自己受幻境影响，引出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中了魔物的梦魇。”精灵王为他解答，“这里是你的意识世界。”

“梦魇！”舒黎脸色大变，焦急地问，“难道我使用法尼斯之环失败了？”

精灵王抬手按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两下，安抚道：“不，你没有失败，只是魔物在进幻境之前，反向对你们施放了梦魇。”

“原来如此！”舒黎松了口气。没有失败就好，至少魔物也中招了，在现实里降低了威胁。

定了定心神，他鼓起勇气，抬眼凝望精灵王，迟疑地问：“王……您是真实的吗？”

既然这里是他的梦魇，那精灵王又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是他无意识地召唤了他？

舒黎下意识地摸脑袋，毫无意外地摸到了恢复原状的小花冠。

事实上，别说小花冠恢复原形，连他的伪装都消失了，露出小妖精的真实面貌。

舒黎迅速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发现穿的并非是校服魔法袍，而是妖精专属的高阶衣袍。

精灵王敛眉道：“你认为我是真，那便是真，你认为我是假，那便是假。”

模棱两可的话听得舒黎一脸茫然。

他实在判断不出精灵王是真是假，才开口询问呀！

如果是真，那王不等于看到了他的记忆，发现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舒黎心里忐忑，既希望王是真的，又希望王是假的，纠结得不行。

精灵王并未解释，抬起右手向前一指，霎时，一条光明通道现在黑暗的空间里，延伸向未知的地方。

“走，我带你去杀魔物。”

他率先踏进通道里。

舒黎连忙跟上前去，伸手轻轻地捏住精灵王的袖角。

精灵王似有所感，低头看了一眼，反手握住了小妖精的手。

被精灵王握住的手传来真实的触感，舒黎眼里的困惑渐消，脸颊却情不自禁地发烫。

紫发怪物痛苦地跪在地上，整个胸腔被魔法击穿，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而对他造成致命伤害的，竟是一个金发绿眼的成年妖精。

“你……”它吐着血，颤抖地抬起手，指着手握高阶魔法杖的金发妖精，难以置信地道，“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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