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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8章 羽毛的秘密（第2页）

第二层禁制爆裂，右臂经脉寸断，但他左手仍紧握信念前行。

第三层、第四层……直至第七层天障被破，他已浑身浴血，气息奄奄，却始终未曾回头。

终于，在第八重天幕之外，一道幽暗裂隙浮现眼前??那是通往诸天尽头的“归墟之口”，亦是通往忘川彼岸的唯一路径。

江凡踉跄上前，指尖触碰裂隙边缘，顿时感到一股彻骨寒意侵入灵魂。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

……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江凡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立于一座残破石桥之上。桥下是滚滚黑水，翻涌着无数哀嚎的亡魂，它们伸出手臂，试图攀爬上来，却被无形之力狠狠拍回。河水无波，却散发出令人心神俱裂的气息??那是记忆被剥离的痛苦，是存在被抹除的恐惧。

桥头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三个血字：

**彼岸桥**

“三步一问心，五步一剜魂……”江凡默念，迈出了第一步。

脚下石板微微震动，一道虚影浮现??是少年时期的他自己，正与夏朝歌并肩走在桃花林中，笑声清朗。

“若今日你便可与她相伴一生，永不分离，但从此放弃追寻真相，你可愿？”虚影开口问道。

江凡脚步未停：“不愿。若不知她为何离去，即便相守百年，也是虚妄。”

第二步，桥面升起烈焰，幻象再现??许怡宁躺在墓前，手中紧握那枚琥珀吊坠，泪水浸透泥土。“江凡哥哥，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连你也忘了她？”

“若救她意味着你会彻底消失，无人记得你，你可还愿前往？”

江凡咬牙：“愿。只要她能归来，我是否存在，并不重要。”

第三步，真正的劫难降临。

桥体剧烈震颤，一道漆黑身影从水中爬出??竟是他自己，面容扭曲，双目猩红，周身缠绕着怨恨与绝望。“你根本救不了她！”那黑影狞笑，“你以为你是英雄？你不过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你毁了北天界，害死万千无辜，只为满足一己私欲！你根本不配谈爱！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江凡瞳孔收缩，冷汗直流。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怀疑，是他一路走来不断压抑的罪孽感。

可片刻后，他抬起头，一字一句道：“我确实毁了秩序，我确实背负杀戮。但我从未否认自己的罪。正因为明白这一切代价，我才更要走下去。若爱需以遗忘为祭，那我宁愿背负万世骂名，也要让她重新站在阳光之下！”

“轰！”

黑影惨叫一声，被一道青光击碎。

桥面继续延伸。

一百步，他看见师尊临终前的眼神，充满悲悯与无奈；

三百步，他听见大黑狗在荒野中呜咽，叼着断铃徘徊不去；

六百步，他的左腿突然枯萎，寿命开始流逝??这是契约生效的征兆。

但他仍在走。

七百步，心脏骤停三次，靠太虚古树勉强续命；

八百步，双眼失明，仅凭感知前行；

九百步，头发尽白，肌肤皲裂，宛如垂死老者。

最后一百步，桥已近乎虚无，每踏一步，便有一段记忆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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