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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第223章忙碌冬季(九)、手心被人掐了一下<h1>
有些怀疑,一旦生出来,就像草籽发芽一样,没法再按回去了,只会渐生渐长,蔓延成一大片。<p>
陆希现在就是这样,一旦开始怀疑光球的真实身份,从前那些曾经被忽略过的蛛丝马迹,就全部都被想了起来。<p>
不过现在她无暇细思,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如果光球不是时空管理局的辅助程序,那么它能窥探她的内心和思想吗?<p>
好像是不能……比如她对这个世界有疑问的时候,如果没有呼唤光球,也不会得到解释的。<p>
但再回想一下,也有的时候她没有呼唤光球,光球自己也会跳出来,比如说在无尽深渊,她布置粉尘爆-炸的时候,光球就很激动地要求她赶紧离开,而那时候她忙得早把光球抛到脑后去了,甚至都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程序”。<p>
假如真的是个程序,那么“激活”这个程序的开关是什么呢?<p>
是危险吗?可她当初被面具劫持的时候,光球并未出现。甚至在幽灵对她发出尖叫攻击的那一刻,也没见光球出现呀。<p>
是她有意的呼唤?这个猜测刚才已经被推翻了。<p>
难道激不激活由程序自己判断?那判断的标准也没有啊。<p>
“哎——”陆希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平常我不喊你,你也不出来,这会儿怎么这么激动自己就跳出来了。至于的嘛……”<p>
“怎么不至于!”光球果然在激动之中压根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里的陷阱,“灵魂如果受损,你就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p>
“唉——”陆希故意叹了口气,“真回不去也只能认了。说起来,车祸死了之后还能再活一次已经是赚了,真要是留在这儿,仔细想想其实也不错……”<p>
光球直接发出了刺眼的光,以至于海因里希猛地转头:“什么在亮!”<p>
光球嗖地一下消失了,而海因里希紧紧皱起了眉头,伸手把陆希拉到了身后:“不对劲!刚才有神术波动!”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陆希,确定她并没有戴那枚伯爵徽章。<p>
陆希当然是没戴的,要去无尽深渊,她戴那玩艺儿干吗?但这样想来,会不会光球近来的“不活跃”,就是因为在信仰值上升之后,会被海因里希发现呢?<p>
之前她竟然都没想过,为什么海因里希会感觉到“神术波动”,光球跟神术……究竟有什么关系呢?<p>
陆希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但是她不敢往下想,因为她首先要确定一下,光球究竟能不能窥探她的思想——从目前来看,光球能看到她的行动是无误了,如果她呼唤它,跟它对话,那么所思所想光球也能接收到。但是,如果她没有呼唤它的时候,它能知道她的思想吗?<p>
究竟能不能呢?<p>
以及,如果光球不是个程序而是个“生物”,那么它是以什么方式存在于她的大脑里的?是寄生,还是别的什么?它——能够伤害到她吗?就像拥有了主奴契约的她能够一念之间结束海因里希的生命一样?<p
因为不敢确定,陆希连这个念头都不敢转得太深,生怕被光球发现自己的怀疑,然后直接就在她大脑里轰地炸开——虽然这个大脑应该是原身露西的,但大脑炸掉之后,灵魂是否还能独立地存在,那可就不好说了,多半是不能的,毕竟就是在光明大陆上,其实也没有“鬼魂”这种东西。<p>
海因里希转过头来的时候就感觉到神术波动已经消失。但是刚才的波动太过明显,他敢肯定就在陆希身边,但是现在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难道是有神官在陆希身上留下了什么追踪之类的法术吗?<p>
陆希现在可没法跟他说实话,只能干笑了一声:“不可能的。你搞错了吧?”<p>
“不可能!”海因里希在该自信的时候绝对不会自我怀疑。<p>
陆希咳嗽了一声,在意识里喊了光球一声:“这怎么办?叫你不要乱出来蹦跶,这下被发现了怎么办?”<p>
光球悻悻地辩驳:“你没说过……”<p>
“我说现在怎么办?”陆希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他要是怀疑了,你有办法干掉他吗?”<p>
“干掉他?”光球一愣,“你要干掉他?你不是要通过他从无尽深渊收东西的吗?”看这大包小包带回来的……再说了,“你自己也能干掉他啊,主奴契约不是假的。”<p>
“就是说万一。”陆希仍旧用玩笑的口吻说道,“万一哪天这个契约作废了,我又被逼到那份上,你究竟行不行嘛——哎,不说他,就说哪天我遇到危险了,你能顶用吗?”<p>
光球惭愧了:“不,不能……可我,我只是个辅助程序啊!早就说过,来了光明大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p>
的确,早在她刚从黑松林里醒过来那会儿,遇到了一头普通灰狼的时候,就已经问过光球“有没有新手保护期”了,而光球则无情地拒绝了她,说能量仅够送她过来并且修复了一下身体,其余的就只能看她自己了。<p>
现在的答案听起来跟那时候是一样的,但光球的回答却不像个调出已知答案的程序,倒像是先回答了不能,才想起来当初的说辞一样。如果说这是智能拟人,那真是拟得太厉害,以至于“智能”都没了。<p>
“那你能干掉我吗?”陆希只当没有听出破绽,继续玩笑地问,“万一哪天我陷入困境,想自杀求解脱呢?这总能帮忙了吧?”<p>
这次光球的回答倒是很快:“都说了我只是个辅助程序啊,没有攻击性的,更不可能干掉宿主啊。”<p>
听起来似乎是真的?那是不是暂时不用担心小命?<p>
陆希心里一松,嘴上叹气:“那你其实真的没什么用啊。你看我想跟你说什么还得特意召唤你,就不能我心里念头一动,你就全部知道了吗?”<p>
“这,这也不行……”光球被她说得几乎想缩起来似的,“程序就,就是这么规定的,难道你们的世界,智能程序能做到这种程度吗?”<p
第187节<p>
“能啊。”陆希信口开河,“扫描脑电波嘛。比如说我跟别人说话,你能听见的吧?那是收集了声波。再比如说我看见的东西,你能看见吧?那是收集可见光。那脑电波也一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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