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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真的让他留下吗?”莉斯又有点觉得不平了,“他们早怎么不来,现在我们都不需要他们了!”伯爵小姐会治病!而且有了肥料,他们也不稀罕什么祈福了。<p>
陆希笑了笑:“有个会治疗的人也不错。”主要是她现在缺医少药啊,很多事情都没法做,能有个牧师也好,顺便她还能好好研究一下神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研究明白了,才好有针对性地给领民们破除封建迷信啊。<p
不过陆希还没去找冯特伯爵,伯顿管家就先来传话了,何塞在启程去接佣兵团之前,想先见一见她。<p>
陆希见到的并不只是何塞一个,还有灰羽和金妮。老实说,后者颇有点出陆希意料之外:“金妮小姐也是佣兵吗?”看着可不像啊,金妮一直穿着胸衣,那腰勒的可够细的,走路走快了都有点呼吸困难,就这能当佣兵吗?<p>
看看伦吉尔就知道了,女骑士侍从身材修长,但绝不是那种蜂腰削肩的样子——腰真细成不盈一握,那肌肉都没有,哪儿会有力量呢?作为一名常动刀子的外科医生,陆希看看金妮这身材,就觉得她根本不是打架的材料啊。或者她是个法师,就是站着挥魔法棒的那种?<p>
“不,金妮是一位炼金师。”何塞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同伴,然后说,“我们三个人,都是神弃者。”<p>
“嗯?”陆希大为诧异,“他们两个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啊。<p>
“是的。”何塞轻声说,“之前你说会治好我……”<p>
明白了,这是希望能给自己的同伴也治一治。这个事情陆希倒是可以答应,关键是大家都有什么病?<p>
“他们两个人的——病,”何塞显然还不习惯把神弃称为病痛,“都在眼睛。”<p>
陆希惊讶地看着金妮从眼睛里拈出两片蓝色的薄片,脱口而出:“美瞳!”我去,金妮怪时髦的啊。<p>
美瞳这个词她说的是中文,面前三个人都一脸茫然,还是何塞愣了一下之后,意识到陆希说的是这两片蓝色薄片,于是解释道:“这是百目怪的瞳孔,金妮用药水去除其中的魔力,然后放在眼睛里,挡住原本的异常。”<p>
“异常?”陆希望向金妮的眼睛,发现她一只眼睛是与百目怪瞳孔极相近的宝石蓝色,另一只却是绿色——难怪有一次她觉得金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绿光,当时还以为是盆栽植物的倒影,原来是从美瞳边上露出来的颜色啊。<p>
只不过,这样的眼睛——虹膜异色症啊。<p>
“什么?”何塞被这个生造词梗住了,半天都没能理解。<p>
“其实就是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而已。”陆希耸耸肩,“金妮小姐是生下来就是这样吗?那就是先天性的。平常有什么不舒服吗?影响你视物吗?”<p>
金妮连连摇头,抱着希望问:“可以治吗?”<p>
“这个不能。”陆希摇摇头,“因为这连病都不算,只是一种现象。人的眼珠可以是蓝色,也可以是绿色,这都是正常的。而你生了两只正常的眼睛,只不过颜色不一样而已,并不因为它们不配套,就变成不正常了。”<p>
“这还不算不正常吗?”金妮苦笑。因为这双眼睛,她自出生就被父母藏起来不敢见人,想尽办法为她医治。可是随着一次次失望,父母也越来越疏远她,生怕她这双眼睛传出去,让整个阿德让家族蒙羞。<p
“当然是正常的。”陆希认真地说,“一双视力正常,无任何不适的眼睛,为什么不算是正常的眼睛?就像有些人也认为我这样的双黑是不正常的堕落血脉一样,但我有哪里不正常吗?”<p>
“可为什么是我……”金妮掩住了自己的眼睛,“为什么选择我……”<p>
陆希想了想,觉得这话很难回答,只能另辟蹊径:“你要知道,虹膜异色很多都是由眼部疾病引起的,像你这样仅仅是异色,而没有任何不适,已经是非常幸运且稀罕了,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物以稀为贵。”<p>
金妮满心的怅然都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噎回去了——物以稀为贵?神TM物以稀为贵啊!原来她还应该骄傲的吗?因为她很稀罕?<p>
“为什么不呢?”陆希反问,“异色,而没有病症,你知道这多幸运吗?有很多异色症是后天病症引发的,轻则需要长期用药,重则连命都可能丢掉。而你一直平平安安,今后也会平安下去,这不是幸运是什么呢?”<p>
金妮怔怔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可能连命都丢掉,但莫名的,真觉得被安慰到了。原来她不是生来不幸的?原来换一个角度看,她居然还是个幸运儿吗?<p>
“那我呢?”灰羽已经有点忍不住了,他也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幸运可言?<p>
无奈在他讲完之后,陆希只能叹气了,因为灰羽这个确实是病,而且同样无法治疗——他是全色盲。<p>
色盲常见,但全色盲就很少见了,它是完全性的视锥细胞功能障碍,世界在其眼中只有明暗,没有色彩,就像老式的黑白电视机。患者畏光喜暗,还可能有弱视、视力差、眼球震颤等附加症状,是色觉障碍中最严重的一种。<p>
老实说,陆希甚至都没有遇到过一个全色盲的患者呢,没想到在光明大陆却看到了。<p>
“视力差?”何塞看看灰羽发灰的脸色,忍不住问,“会不会弄错了?灰羽的视力一点也不差,他的这双眼睛可以与鹰相比,尤其是移动的目标,不管怎么快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p>
动态视力强?陆希绞尽脑汁地搜索着这方面的资料,但她并不是眼科医生,只记得青蛙的动态视力特别好,而鹰眼之所以敏锐是因为视网膜的黄斑处有两个中央凹,且其中的感光细胞是人类的六倍多!<p>
另外,鹰眼有三种颜色的光感细胞,所以鹰眼看到的世界其实是彩色的,比倒霉的灰羽丰富得多……<p>
所以灰羽这种情况,是眼睛发生了变异?他的能力觉醒,觉醒在了眼睛上?<p>
如果这样,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呢,总比既色盲又弱视强得多吧?<p>
“又是万幸?”灰羽苦中作乐地笑,“那么说,我也不是被神厌弃了?”<p>
陆希沉思了一下:“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观点,全色盲看到的世界,才是世界原本的样子。”<p
人类能看到颜色,是因为人类眼中特有的锥体色素,光波遇到相应的锥体色素才会显色,而显色其实是人类大脑皮层的功能,也就是说,世界的颜色,只存在于有这一功能的大脑之中,而那个真实的客体世界,并无所谓颜色,而只有因为光反射和吸收的多少,所反映出来的明暗效果。<p>
“也就是说,”陆希拍了拍灰羽的肩膀,“如果真的有神,那么神看到的世界,很可能跟你是一样的。”<p>
第93章添人进口(五)、人只要肯劳动,总会找到自己的价值<p>
何塞和灰羽走了,他们还要完成原本的计划,除掉黑羽和他的心腹,然后灭掉黑章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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