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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她都想着下午要怎么跟iss周解释,一直心神不宁的,老师讲的课半点也没听进去。
她时不时地瞄一下墙上的钟,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前十分钟,她愈加怕了,手心里全是黏糊糊汗,坐在凳子上的腿也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她只好用手去按住它,但似乎没什么用。
她紧张地往窗外看去,视线回收时,竟和顾一宁的眼神撞在一起,半秒后便低下头,这时候脑海心里全是iss周,也没去注意他的眼神。
铃铃铃铃铃铃,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一蜂窝涌出教室,她把桌上的课本草草塞进抽屉,深深呼出一口气,便起身准备去办公室。
“沈惜秋,要不要我陪你去,帮你壮壮胆。”旁边的梁博华突然说话。
她重复吸气呼气的动作几遍,“不用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梁博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用手指往她的方向指了指,“你确定没什么可怕的吗,你的腿一直在抖耶。”
她没有接话,窘迫地弯下腰,用手揉揉在颤抖的双腿,然后背上书包,往教室门口走去。
经过顾一宁身边时,他又朝她看了一眼。
艰难地移动着步伐,从教室到办公室她感觉度日如年,特别难熬,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她还是不敢进去,从外面试探性往里瞧,发现iss周正坐在桌子旁,手里的笔跟随动作左右摆动,似乎在批改作业。
办公室里除了iss周,还有一位其他班级的老师,不过两人没有说话,气氛特别凝重,让她更加挪不开脚步,又过了一分钟,她终于鼓起勇气,视死如归地用手轻轻敲了敲门,在和iss周视线相遇的那一刻,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
“老,老师好,我,我是沈惜秋。”结结巴巴地开场白后,她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视线盯着桌上的作业本,丝毫不敢迎上她的眼神,仿佛老鼠遇到猫,又无处躲藏的那种胆怯。
“说说吧,今天早上翘课的原因是什么?你仔细跟我掰扯掰扯,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没想到也干这种事。”凌厉似剑的语气从iss周的嘴里缓缓吐出,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沈惜秋快喘不过气了,而且撒谎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总不能说是因为昨晚看小说而睡过头了吧,于是她拘谨地站在那里,手和手由于紧张不停地摩擦。
“说不出话了吧,我还特意去看了你上学期月考和期末考试的英语成绩,大部分是刚刚过及格线的,有时连及格都没达到,是谁给你这种自信去逃课的?”
“我,我”她还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连声音都带着些哭腔。
iss周低下头,边批改些作业,边说,“你这样子下去,怎么对得起辛辛苦苦送你来读书的父母,就算不提父母,你呢,你对得起自己吗,你能保证两年后的自己不会后悔吗?”
“老师,对不起,我,我”
“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iss周的话还没说话,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沈惜秋寻着声响转头去看,发现是顾一宁站在门口。
夕阳暖暖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他正逆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像个天使一般,出现在她面前,明明刚才还特别害怕,但此时她犹如吃了颗定心丸,静静地看着他。
“周老师,我有道题目想问您,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空?”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落在她的心上。
iss周抬头一看,发现是顾一宁,态度立刻发生180度的转变,果然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和成绩差的学生,是有区别的,以前的她虽然也知道,但没有此刻的感受这么强烈。
她看着笑意盈盈的iss周给顾一宁耐心地讲解着题目,和刚才凌厉冷淡的她完全是判若两人,不过得益于他的到来,分散了iss周的注意力,她才得以幸免。过了大概15分钟,顾一宁的问题问完了,iss周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她回去了。
一出办公室的门,发现顾一宁还立在墙边,似乎在等她。
她有些诧异,“你还没走啊?”
“在等你。”
“刚才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解围。”
顾一宁脸上有微微的不自然,看着前面说,“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刚好有问题要问周老师。”
她又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准备去食堂吃饭。
“沈惜秋”她走出去几步,听到他的喊声,又转过头看着他。
“怎么了?”
他接着说,“这时候食堂应该没有饭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
沈惜秋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和他去了外面餐厅。
顾一宁视线落在学校周边的快餐店上,“你想吃什么?”
她纠结地说,“都,都可以。”
“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都可以。”
此时正是下课时候,快餐店里挤满了前来吃饭的学生,店里服务员在狭窄的空间里艰难前行,简陋的店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只大的落地扇咿呀咿呀地转头,有学生在聊天吃饭,也有附近刚下班的工人成群聚在一起喝酒猜拳的,嘈杂的吵闹声传入耳朵,如同噪音,特别不舒服,顾一宁看着这场面,不禁皱了皱眉。
“我们去吃酸菜鱼,可以吗?”除了不远处的一家名叫“鱼宴”的餐厅卫生还算干净,因为价格对于普通学生来说,还是偏高的,所以一般店里的顾客都是附近的上班族。
“好。”沈惜秋心里却在叫爹喊娘,这么多家店,偏偏选了这家酸菜鱼,可她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毕竟刚才顾一宁问她吃什么,谁让自己嘴贱说都可以,而且她刚才瞄到顾一宁看快餐店的那种嫌弃的眼神,只好闭上嘴巴作罢。
两人走进店里,立刻就有服务员迎上来,给他们安排座位,桌子擦的亮亮的,服务也是没得说的,这家店果然贵也是有贵的原因的。顾一宁点了一盘大份的酸菜鱼、一碟青菜,两碗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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